纪堂

折笠千斗12.24生日快乐。
预警：ooc，严重脑补，因为拉的战线很长所以有情节不连贯现象。大概还有我没查出来的虫。
推荐BGM除日常的《未完成な僕ら》外，打字的时候一直听的是《Young And Beautiful》和 《一番の宝物》。
原本是万理的生贺，被我硬生生拖成了千的生贺，大体情节换了又换，唯独结尾那一点点没有变过。
名曰同人文实际感觉自己在写没什么意义的CP小论文。

正文：

      “Yuki And Ban
       Young And Beautiful”

      万理把车熄了火，车内荧光屏上显示着21:03。
      他把座位向后躺去，等着环和壮五出来。今天是一位娱乐圈前辈举办的宴会，MEZZO"应邀参加。通过后窗他瞥见阳台上的人的身影，隔着这么远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但是娱乐圈中留着长发的男性偶像寥寥无几。万理自嘲式地笑了笑，曾经他以为那是他闭上眼凭着气味就可以辨别出来的人，现在竟也有不确定的时候——不过，就算现在千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能将面前这个说话黏糊糊的人同记忆里背着吉他的折笠千斗的形象完全重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阳台上的人转头看向停车场，他把耳边碎发向后别的动作万理异常地熟悉，即使知道隔着一层玻璃，万理还是心虚地低下了头。
      再抬起头时，有人已经推开门进来同千说了几句话，千离开了一直靠着的栏杆，没有再看向停车场的方向。走过门口时，室内的光清楚的照出后来走出的那个人搂着千的肩膀，千没有回应，也没有退缩。

      晚宴出来了第一波宾客。万理远远看见了环疾步向车走来，把壮五甩在身后，壮五旁边走着一个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人。万理揉了揉眉心，说不清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置气，还是因为他并不想拉起警戒线全身绷紧地面对壮五旁边那个人。
     "我不介意借你手机给冈崎先生打电话来接你 。"万理瞥了一眼后视镜，千已经跟壮五坐到了后排座位。
      "今晚百有访谈，我跟他说还是百那边比较重要，就让他去接百了。"千答道："况且，我问了环君，他说顺路捎我一程也没有问题的。"
      坐在副驾驶的环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万理叹了一口气，发动汽车："顺路的人自然只有顺路的命运了。"

      等红灯的时候万理看着车窗外的商业街，每个橱窗里满是温柔的光亮。圣诞树上挂着人工制的雪花，万理想到了明天是那个人的生日。他不是第一次想到这个日子，千生日的倒计时总在感受不到的地方兀自翻动着倒计时牌，万理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想起过这件事情，可是同样的想法总会在他的思维里不经意地出现许多遍。这个日子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或是紧张感，他只准备在RC里普通地发一句生日快乐，甚至连0点都没打算卡。
      他无意识地用指节在方向盘上叩出了节拍，微微侧头，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后排人正看着他。
      交通灯变绿了。

      途中环和壮五又爆发了一次争吵，从零碎片段中他大概推测出来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有位前辈想要去拉环的手，却被他甩开了，两个人围绕着礼节性问题争论了很久。万理想起来他和千以前的争吵也很多，最后也都走向了莫名其妙的和好，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万理的包容，但万理自己知道，他们只是不愿分开。
      纯粹简单的理由，事与愿违的结局。

      万理说了几句劝架的话，看着身边的环往座位上缩了缩，这个小动作让他想起来以前的千。万理算是事务所里比较能跟环处得来的一类人，尤其是在IDOLISH7成立的初期。因为自己原本就惯于包容，在遇见折笠千斗以后这种性格更得到了磨炼。环的任性偶尔会让他想起来那个人，不过眼前的孩子远远要比折笠千斗当年的脾气好。最起码环在遇见令人郁结的事情时，国王布丁就可以驱散大部分的烦恼，而不是一个接一个地换女友。

      万理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总会叹一口气，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会和人相处。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平衡地予求，所以才尽力地去包容，试图把折笠千斗包在一个真空包装里想去永久保持他的某种纯洁性。从前他选择去迁就去消融千每每爆发的负面情绪，现在他选择去疏离，披上生硬可笑的铠甲来拒绝千尽力做出的老友间的距离。
      就像小时候攥了很久的糖想要留到一个特殊的时刻吃，结果却被要求送给妹妹。万理笑着跟她说："不好意思，糖有点化了。"因为不相信自己有获得幸福的能力，所以才要竭力变得无所谓，变得更加潇洒一点。
      毫无疑问，大神万理是爱着折笠千斗的。千的天生才华与无所顾忌是他音乐梦想的某种具象化；
      毫无疑问，折笠千斗也是爱着大神万理的。万理像是清冷月夜的第一抹烛光，足矣温暖明亮，纵然身边风景再美也毫无温度，万理带给他的温暖却是万古以来第一春。
      可是万理觉得，自己像是失手打翻了圣龛的最虔诚的信徒。或许就是因为两人的爱之间"保持对方的纯洁"与"靠近对方索取温暖"这一点点的不同，导致两个人现在再显眼不过的愿念高悬脑后，却都慌乱地不去提及。
      万理偶尔也会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出离开的决定，他闭着眼选择相信千的判断的话是不是现在他们还能并肩站在一起，是不是也能像现在Re:vale一样在周年演唱会上毫不顾忌地、在万人目光里接吻。
      没有什么是可以回去的，副驾驶的环不耐烦地一直把车前的柜子开开合合。

      到了事务所之后，环与壮五两个人仍处于冷战状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环把车门重重地关住，壮五停顿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跟千和万礼貌地道了句前辈再见。

      车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你可以下车了，顺风车到此为止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万理本来想说"这与你无关"，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说出答案："回家"。
      千笑了笑，万理才发现千醉过的痕迹这么明显。
      "那请让我再搭一程的顺风车。"千说。
      "我送你回冈崎事务所。"万理发动车。
      "事务所里最近准备过春节，晚上已经不留人了。"
      万理腹诽似乎自己没有在事务所里工作过一样，这个谎撒得毫无技术含量，但是他还是改口了："那送你回家。"
      "会被多事的记者拍到吧。"
      "所以你还是下车吧。"
      "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无论是报纸娱乐版上写着当红偶像千私会小鸟游事务所的经纪人，还是被万理的左邻右舍看见电视上常出现的人在万理家门口擂门，这都不是万理愿意看见的结局。
      万理把车开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今晚的千毫不清醒，万理边开车边想到。在相逢后，万理拉出来了一条明确的界限来划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千从来都当做没看见，但是他也从不会越过那条线。可是今晚的千毫无忌惮地、坦然地跨了过去。可能今晚的万理也被千感染了醉意而变得毫不理智，也可能是因为在离千过近的距离里，身体自然而然地涌起的亲昵感驱散了薄而脆的、刻意做出的疏离。

      千有些好奇地翻着CD架。看起来万理这几年并没有断过买CD，CD比起当初两个人堆满乐器和碟的小屋里曲风杂了很多。最上面的一层放的是Re:vale的专辑，从他和百出道时销量惨淡的第一张，到现在正当红时的各种限量盘，有的版本甚至千都不记得他们的存在了。
      在包装精美的碟前有几张用白色壳子装起来的碟，千心念一动，拿下来最前面的一张。一张拍立得妥帖地放在碟上，拍立得里二十岁的折笠千斗低头看着吉他，而大神万理笑着跟台下的观众打招呼。拍立得的右下角有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
      "Yuki And Ban
       Young And Beautiful"
      类似的一张拍立得早被千摩挲地起了毛边，而眼前的却光洁如新。万理从厨房里走出来把果盘放到了吧台上，眼尖地看见千手里的拍立得："我都快忘记了。"

      折笠千斗的睫毛沾上了雪。大神万理走到他身边时，恍惚地这么想到。身旁人背着吉他站得很舒展，没有做出刻意等人的样子而是盯着暗空中的某处某点。
      "看什么呢？"
      "没有什么，"折笠千斗摇头，说话声音很轻："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宁。"
      折笠千斗刚从live house的嘈杂环境中解脱出来，无怪他对于此刻某种肃穆的沉静这么着迷。大神万理笑了笑。

     堆满积雪的路上有些滑。大神万理身体微微前倾小心地走着，而身旁人还是把手揣在兜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路啊你。"大神万理出声提醒。
      "才不要像虾米一样弓着背。"折笠千斗摇头。
      下一步，或许是踩到了被踩实已经结冰的雪，折笠千斗滑坐在地上。琴箱隔着琴包触碰到地面时发出了低沉的回响。
      大神万理忍俊不禁，折笠千斗也没有急着起来，而是拖住万理的左手把他往下拽。
      大神万理并不想让自己的琴也与大地进行亲密接触，他抱住自己的琴包坐到了折笠千斗旁边，这次轮到折笠千斗笑了起来。
      "衣服会脏的。"
      "这种东西，无所谓吧。"折笠千斗淡漠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浅色外套。这条路上一向人少，况且还是临近圣诞节的雪夜，只是偶尔有车经过，被当做唯一有声响的布景。大神万理从小就喜欢那种恰好可以容纳一人的狭小空间，那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与安全感。现在他和折笠千斗并排坐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竟也产生了这种温暖与满足。
      远处的钟楼响起钟声，声音飘荡在小镇的每个角落。大神万理开始唱生日歌，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风雪和折笠千斗听到。没唱几句，折笠千斗就跟着唱了起来。两个人就在风雪和空空的道路中唱完了一整首生日歌。
      唱罢，大神万理取笑旁边人说："哪有给自己唱生日歌的。"
      折笠千斗却难得地认真起来："我们会成为世界第一，一起唱到宇宙终结吧。"
      大神万理笑着应了一声。①
      之后他们就接吻了。
      他们年轻的时候接过吻也拥有过彼此的身体，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哪怕一天给对方冠上过"男友"的称号。或许是两个人过于丰富的感情经历让他们模糊地意识到"男友"这个词带来的局限性以及爱情的时效性。一生不是一个容易达到的距离，可是他们想过要陪伴对方到达那里。

      万理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了那个吻。他很少认真地去回忆自己在舞台上的那段时期，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就像面前崭新的拍立得一样，他的回忆也被妥帖地安放在心底里。最容易保持回忆完整与鲜活的方法就是记住它却不去想它，这样可以避免许多徒生的美化与悲哀。
      于是万理这么做了。自我割裂似的、永远把灵魂中最美好的一部分同回忆里的那个人，封存在堆满宝物的、沉船的海底。
      他时常觉得眼前人是陌生的，长发偶像的笑容似乎总有一种刻意的狎昵。记忆里的折笠千斗是清冷的，他不要求什么就可以获得大神万理最宝贵的一切——赏识，才华，还有爱。而折笠千斗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灵魂中难得的温暖部分捧出回报给大神万理。

      万理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被千传染了醉意。千还在说着关于他一些CD的评论，没有偏私亦没有羡嫉。在面对音乐时，折笠千斗从来都是那个折笠千斗，大神万理回忆里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有忘记、一直爱着的那个人。
      沉船的船员从来没有哪怕一刻忘记过海底，他吻上了千眼角的泪痣。
      千的眼睛雾蒙蒙的，苍蓝色的天幕下泛着冰蓝色的海水。他微微仰头，咬住了万理的唇角。那是地下乐队Re:vale中折笠千斗与大神万理的距离。

      万理自知他和千早已过了全世界只有彼此的年纪。无论是万理不去上大学，还是曾经千翘过多少节课来找他，这都抵不住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空白空间打碎的那一刻。
      对于千来说，他可能只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忘不掉的人，甚至不能确信地说出万理仍是他唯一的爱人。这于万理亦然。眼前的当红偶像千与记忆里的折笠千斗相割裂，又似乎是全然一体的。他同样不敢保证说年近30的大神万理依旧能全心全意毫无杂质地爱着折笠千斗，同样，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无法做到。最完整最纯粹最美好的爱情，从来只有在未经人事的年少给得起。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们决意为爱付出的时候，或许就已经预料到有满面尘霜的年纪。只要他们还能在彼此七十岁的时候互相联系，偶尔能凑在一起泡茶听CD，千把自己写的有点酸腐的诗读给万理听，那有何尝不是一种永恒。
       终其一生，他们知道自己在自己最热爱的音乐中，找到了灵魂上最契合的伴侣。他们并不孤独，他们从未孤独。无论是当初大神万理没有阻止折笠千斗走向烟火人间，还是折笠千斗没有阻止大神万理的离开，总有一个时空，或是彼此的心间一隅，两人依然盘腿坐在地上，大神万理弹着吉他折笠千斗看着乐谱。
      这或许就足够了。

      两个人喘息着分开，分离很久的唇舌不难找到从前最习惯的角度。
      吧台上的电子钟闪了一下，变成0：01。一张拍立得立在电子钟旁。与万理的那张不同，这张早已起了毛边，也有褪色的痕迹。拍立得上是千和万在舞台上相视而笑的场景。
      大神万理工整地写着：
       "Yuki And Ban
        Young And Beautiful"

       "生日快乐。"万理看着千说。
       千眨了眨眼睛。

①这句源自第三部第七章我忘了是哪节的剧情千和万两人的对话，有点我私改的成分。剧情里我记得是Re:vale刚成立。原对话是：
"僕らは世界一になれる。
一緒に、死めまで歌っていよう。"【千】
"ああ"【万】

今天看千生日卡RC翻译，B前辈对千说要唱到死亡啊。当时心中各种心绪交杂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关于千和万两个人之间的攻受问题，我偏向于旧r2时期万千现r2时期千万，不过也没什么差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