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堂

想当好人

国内疫情最厉害的那几天,我都需要在家和医院之间来往。

街上很空。只有红底黄字的标语,昏暗的路灯,正月的冷风和我。

不说口罩,能买上酒精和84都是好运气。两个N90的口罩我轮着戴了半个月,接触口鼻的纱布换了好几块。不仅是我,那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第一天因跳楼而被推进ICU的孩子只比我小一岁,第二天因无力回天出院了。

急诊就在发热门诊的旁边,推担架车去医技楼做CT的时候会经过,偶尔会看见穿着防护服的人拎着筒蹒跚走进去。经过那里的时候连眼睛都会小心翼翼地眯起来。

ICU里的人,ICU外躺在急诊部铁椅子上睡着的守夜家属,推着餐车发份饭的食堂工作人员,住院部一楼晚上翘脚睡着的保安,半夜三点护理站疲惫不堪的护士,凌晨去借氯芬待因时还没有入睡的母子。

都是一样的疲惫,一样的心惊胆战,一样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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